年1月7日,永嘉县政府储藏库突然起火,库内价值余万元的物资,全部化为灰烬。起火原因何在,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却至今未破案。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疑案呢?今天,让我们走进永嘉县大火案。
40年代初,温州物价暴涨,民不聊生。国民党专员兼永嘉县长张宝琛,遂召集各界人士组织了一个所谓“评价委员会”,企图以此来稳定民心。
其实,那时的“评委会”只在报上刊登当日评价行情,在闹市区挂起黑底白字的“评价牌”,要商贩自觉遵守,此外并无其他有效措施。
因此,当“评价牌”一挂,物价如同脱羁的野马涨得更猛,许多评价物品只有当官的能买到,老百姓只能望“物”兴叹。
街上经常出现一些专买评价的“买鱼兵”、“买柴警”,农民挑货进城一见这些兵警,犹如见到强盗,个个慌忙逃避。那时期,农产品很少进城,老百姓买不到东西,无不叫苦连天。
年4月19日,日寇第一次侵踞温州,在暗无天日的13天里,城内物资被洗劫一空。日寇撤走后,张宝琛回城,看到如此一个烂摊子,深感难以收拾,知道县长不好当,于是辞去县长职务,专任专员。
这时,省里派李则渊前来接任县长,李上任不久,又遇到温州第二次沦陷,这次日寇在城里洗劫了35天,温州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这位号称“阿弥陀佛”的县官老爷,更是束手无策。张宝琛骂他执政无能,并再次呈报省府,要求把他认为“最能干”的瑞安县县长吕律调来任永嘉县长吕律一上任,温州人民就更遭殃了。
张宝琛称赞吕律“最能干”,表现在哪里呢?从瑞安老百姓对他的评价就可以想见。当吕律调离瑞安时,当地群众送给他一些对联和横幅,其中有一横幅写着“宰瑞第一”。
“宰”字,一字双关,可以解为“治理”,也可解为“宰杀”,其实当地群众是在骂他在瑞安杀人第一。还有一横幅写着“德仪在仰”。用温州方言念,其谐音正是骂他“捣你贼娘”。
吕律都没看懂,还洋洋自得。路上还贴了一些咒骂他的对联,有一副对联是:“早去一天天有眼,迟留此地地无皮”。这些对联和横幅,倾注了瑞安人民多年的积怨,发泄了对反动官员的愤慨。
吕律一到永嘉上任,就密切配合张宝琛,其执政手段之毒辣,比在瑞安时尤甚,单说评价物资一项,他采取了没收政策,而且手段十分卑劣。
他责令部下化妆成旅客、商人或农民,假意到大商店购买物品,当问到价钱与他随带的“评价单”不符时,就口咬住说你违反评价,拿出检查证,不但没收你的货物,还要你用黄包车送到县府。
只二三个月时间,县府储藏库就堆得满满的,里面大都是棉布、哔叽、华达呢、中西药、五金等高价物资。
这个堆满物资的县府储藏库,曾接连三次发生过被窃事件,每次都向警察局报过案。局方派侦缉队中有30多年侦察经验的老手严钟荣(即马快洪)、郑益发、邵文卿等去现场察看,他们都认为没有外来偷窃迹象,肯定是内贼偷,但一直没有下文。
年1月7日夜,县府储藏库突然起火,霎时间,火光冲天,熊熊烈炎把储藏库烧得精光。人们感到奇怪的是,其他房舍却安然无恙。
当晚,吕律派民政科长俞斯绵等人,赶往《浙瓯日报》、《阵中日报》等各报馆坐镇,禁止发布火警新闻。那些主任、科长一夜坐到天亮,失火新闻总算被封锁住。第二天,吕律请了国民党参议会、地方法院、警察局、三青团等部门的人去现场察看,他自己也带领一些人来到火场周围。
当他查到西面东山小学操场,有一株枯树(在火场外),树上留有几个脚印,就肯定说:“纵火者是从枯树爬上去的。”
他接着解释道“,我这个储藏库南边是大门口,有卫兵放哨,进不去;东面是内天井、走廊,也要经过门口卫兵,无法走;北面是油印间,有庶务长住宿,进去更困难。”随从们听了,只好点点头。
尽管吕律百般解释,但是这场大火究竟是谁放的,人们的心里都打上一个问号。
储藏库起火的消息,不胫而走。没几天,外埠报纸带到温州,一份是《正报》,馆址设在云和;另一份是《碧湖晨报》,馆址设在丽水碧湖。这两家报纸揭穿了这次县府储藏库起火内幕,尖锐地指出这是吕律放的火,他想用一把火把储藏库报销。
但是,吕律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始终没有承认这火是他放的。嘉县大火案成为了一个疑案。
年9月温州第三次沦陷时,吕律逃到枫林,不久,吕律就被免职了。日寇第三次撤出温州后,只听说吕律因火案被青田法院传审交保消息,没有听说怎样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