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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片记籀园图书馆第一任馆长王毓英

编者按:雁山云起,瓯江潮涌。百年温图,积厚流光。历经一个世纪的风雨沧桑,温州市图书馆迎来百岁华诞。年,籀园图书馆在温州九山湖畔正式建馆,而后又四度搬迁,五易馆舍。百年来,她耕耘着瓯越的精神家园,又传承着浙南的历史文脉,与白鹿城的历史浮沉休戚与共,化作这座城市的文化明珠。感今惟昔,温图的沧桑巨变离不开一代代砥节奉公、鞠躬尽瘁的文化先贤。朗读温州特别推出系列节目《百年温图》,邀请读者和听众朋友们跟随小编一起寻访百年温图的历史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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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者:王星睿

年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同年进入温州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工作,先后担任《温州房产报道》、《财富温州》、《新政聚焦》等节目主持工作,现任《温州新闻联播》主持人

上篇说到,为了纪念年逝世的瑞安大儒孙诒让,温州六县绅士倡议建“籀园”,并在其中设立公共图书馆。这就是温州市图书馆的前身——旧温属公立图书馆,通称“籀园图书馆”。在那风雨飘摇的年代,正是有了文化先贤的薪火相传,新生的籀园图书馆才能在艰难困苦中茁壮成长。

今天,请跟随小编一起走进百年温图回眸《拓荒篇》。

百年温图世纪书香

王毓英馆长撰图书馆联

籀园图书馆的第一任馆长名叫王毓英(—),字学训,号隽廎,一作俊卿,永嘉县永强镇(今龙湾区天河镇)人,曾担任广州两广方言学堂监学,永嘉县教育会会长。

王毓英留下一册《温属图书馆文稿》(以下简称《文稿》),其中有至年籀园图书馆公文底稿61件。

这些公文事无巨细地记录了从年籀园开馆到年离任的五年间,王毓英如何事事亲历亲为,克服重重困苦,艰难维持图书馆运营,并逐步让其发展壮大的过程。

当时籀园图书馆所遇到的问题,首先是经费不足。籀园图书馆日常经费有两个来源:府学田租和戏捐,每年一千二百元。

“戏捐”是指清末民国时期,地方演出戏曲时须向政府缴纳的一种税款。开始时政府发放戏捐总是延迟好几个月,《文稿》记录了王毓英屡次向政府催发拖欠戏捐的公文。直到年底,一位名叫邹成都的富户愿意认办戏捐,这项经费才稳定下来。

府学田是位于七都岛的一块田地,每个丰年能收入约两百元,荒年就只能有数十元。《文稿》显示,府学田在王毓英任职期间曾遭到不法分子破坏,导致潮水灌入伤害庄稼。王毓英又数次写公文向政府反映这个问题。

另外,温州夏秋多台风,籀园图书馆的建筑因为处于临水开阔之地,多次遭遇台风破坏。《文稿》记录:民国七年,台风吹坏玻璃多片;民国八年,吹坏玻璃21片,东北围墙和河厅北角坍塌;民国十一年,吹倒河厅三间及游廊、楼梯等;十二年,吹坏藏书楼畔剁风墙二丈、玻璃12片,馆员宿舍瓦片二千片,吹毁门前芭蕉池。所幸工作人员住馆看守,及时将书籍收藏妥当,藏书没有受到台风的破坏。但每次受到风灾都需要大量经费修缮建筑。

图书馆刚刚开馆,各种器具都不齐备,图书数量也很少。幸有乡绅吕渭英捐出藏书,瑞安黄氏蔘绥阁藏书寄放图书馆,使得藏书初具规模。但仍需要购买图书杂志充实藏书。然而拮据的经费除去日常开销和修缮建筑的费用,所剩无几。所以《文稿》中也有不少向政府申请购书经费的内容。

因此,王毓英担任馆长期间工作中的重要一项,就是向政府要经费。

籀园图书馆遇到的第二个问题,便是人员不足:

王毓英虽然有馆长的头衔,但因为经费不足,手下只有一名叫孔宪恩的馆员。兼任会计、文牍、庶务、司书等职。而馆长不领任何薪水,完全义务劳动。

此外,还有其他的困难:籀园竣工于年,因为坐落于松台山下落霞潭畔,环境清雅。管理人员和藏书也未配备,常被当作游园玩乐的处所,甚至有人在这里设宴请客、住宿养病。馆内家具器物也常常借作他用。之前的管理者对此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毓英上任后,认为此事与“阅书主静之宗旨”违背,顶住“有欠圆通”的非议和压力,严格执行规定,不再让籀园成为公园、酒场、客舍、病院。

上世纪20年代的谯楼

民国十二年(),籀园图书馆在城中心的谯楼开设了分馆。大大方便了住在城区的读者。但是谯楼中原有商人王文中所开的乐园酒家。酒客划拳呼喝,噪音影响读者,又有火灾隐患,王毓英与呂渭英都曾经劝阻,但酒馆停业后又死灰复燃。所以王毓英又写公文向政府反映此事。但直到王毓英去世,此事也没有最终解决。年,酒馆迁移才最终完成。

王毓英是在馆长任上病故。也就是说,他把自己人生中最后的几年完全奉献给了籀园图书馆。

王毓英撰温属图书馆碑记

在《王毓英集》中,收录了一首《守岁图书馆》绝句:

鸟飞兔逝走双轮,三载图书伴此身。

坐到天明防漏泄,一年又是一年春。

这首诗应该写于年除夕,表达了王毓英将全身心投入到图书馆事业中,除夕之夜仍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奉献精神。语言虽然质朴,读来却甚是动人。

首任馆长王毓英主事五年,为籀园图书馆鞠躬尽瘁,呵护她一路成长。然而,府学田纠纷不断,运营经费捉襟见肘,民间珍贵藏书急待收藏……前方这一路坎坷,继任的文化先贤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敬请期待下篇——百年温图回眸《耕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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