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闲云野鹤蒋长华
闲着闲着,组团去爬爬山岭、看看云雾、品味大自然的馈赠,住一宿民宿,过一个愉快的周末,那是最惬意的事情!
年11月13日,周小弟夫妇邀上十一位老友前往其老家溪下登永嘉之巅,看楠溪江之源头;洗心洗肺耗卡里路跋涉最美森林古道,赏龙凤大瀑布之壮观,惊叹太阳神之光芒。
永嘉县境内有一条似“溪”又似“江”的水流,人们将此取名为楠溪江。
悠悠三百里楠溪江,三十六湾七十二滩,美景如画。古人谢灵运就是因为到了永嘉,游历了楠溪江的山水,从而才成就了他在中国文坛的地位,成为山水诗的鼻祖;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先生游了楠溪江后也发出感叹“借问同舟客,何时到永嘉。”可我在猜,他们肯定没有到过楠溪江的源头,登上永嘉之巅的大青岗,更没有看到养在深闺的龙凤大瀑布。
身为永嘉人,对永嘉最高峰那是有一种情怀的,更何况那是楠溪江的源头。记住,此“源头”才是真正的源头,而非永嘉岩坦镇的“源头村”,那还是一天时间还走不到的绝美之处(好多游客都曾迷惑过)。
说起永嘉源头大青岗,其实是周小弟早年曾经许诺过,欠我的。我呢曾六进六出深龙和罗阳“鬼村”这条“浙江十大经典户外徒步线路”,爬过阎罗岭、蹚过鬼门槛---,但就是没有登上永嘉之巅大青岗,为的就是等待哪一天周小弟能带我登上永嘉之巅。
圆梦之旅,激荡心扉,无以言表。冒着滴滴答答的冬雨,老友们沿着巽宅至界坑公路前行,途中歇息于有着“中国景观村落”美誉的坑口村。
位于永嘉西北边陲大山深处,清一色卵石黑瓦,依山傍水而筑的坑口村,是一座保存完整,余年来重行立德,乐善慈祥,村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村落,特别是那穿境而过的清乾隆年间形成的盐商古道,曾风靡一时,唤醒过许多村民后来参加了“红十三军”,为中国革命立下了赫赫战功。
岁月悠悠,往事如烟。我们随后驱车行使上年建成的界溪公路,那简直就是一条天路,全长11.2公里的农村联网公路,架设于崇山峻岭之间,竟然有多道弯,我坐在车里,根本不敢往外看。据“阳关雪”介绍:早年,她从巽宅这边小楠溪到溪下同学家玩,要翻山越岭走好几天才能到达到溪下乡,现如今,十几分钟就到达溪下乡政府所在地,其中的“通公路梦”也曾是她的中国梦!
事前,周小弟夫妇早已精心安排好民宿,放下行囊,吃罢乡土味十足的午饭后,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来不及休息,在雨中继续驱车二十余分钟,过罗阳山洞,就到了罗阳岭脚。恰好有工人在平整山地,拟建“永嘉之巅”指示牌。
通往永嘉之巅的古道虽陡峭泥泞,但由于两旁灌木茂密,又值深冬,路面已见缤纷落叶。那色彩,那装扮,好似大地母亲特地铺上一层薄薄的彩色地毯在为我们接风洗尘。
可更为暖心的是心细如发的周小弟,怕雨天湿滑,沿途寻找合适的灌木制成拐杖供大家使用,那专注的神韵,真的令人感动!
古道外沿,泉水在叮咚作响,仿佛是一曲美妙的音符在山涧跳动,那是大地母亲在脉动;那流淌不息的涓涓细流是生命之魂,是永嘉楠溪的母初乳,千亿万年来孕育着永嘉人的血脉和传家。
不到半个小时,即登上山坳,若向北坡下行,是溪下乡陈山头村,可以到达周小弟老家黄皮村。我们向右继续翻越三个山头,约四十分钟,终于登上永嘉最高峰大青岗(这是南坡上,其实从北坡也可以到达,但那是仙居地界)。
立足山巅,放下俗务,超然物外,环顾四周,雾海漂浮;凝神谛听,松涛阵阵;屏息凝思,树有根,水有源,人有祖,知渊源,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天地!
“踏雾乘同归,撼玉山上闻”。此时天公作美,雨歇。身边云雾流逝,天渐渐变得明亮,极目远眺,白茫茫的云雾,形成延绵不断的大海,填满整个山谷,充斥着周围的群山,烟波浩渺,浩瀚无垠。云山雾海之中,远处的神仙居观音峰,霞光万道,如蓬莱仙境,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继之下山,回到民宿,酒酣,结束第一天愉快的旅程。
11月14日早上,我们继续朝着预定的行程——龙凤大瀑布行进,根据图示,约3.5公里路程。部分老友已经腿脚酸痛厉害,特别是翁兄,颇有旱鸭子翘臀的味道(哈哈)。
观赏龙凤大瀑布,逆流下行,必须经过永嘉之巅大青岗山脚的罗阳村。说起罗阳古村,在户外人的记忆深处,那是一个非常“响亮”的地方,先别说其是楠溪江的源头和那一大片沼泽地的芦苇,更重要的是大家都叫他为“鬼村”:从年开始,连续6年,这个偏僻的山村死亡76人,其中近半人暴毙。年夏季,村里接连发生两次大火,烧毁了91间老屋(具体见温州鬼村事件是怎么回事?)。
今天天气放晴,空气格外的清新,缕缕水雾夹杂着高密度的负氧离子如仙露般没入皮肤毛孔,唤醒了倦懒的四肢,我们从水口殿处驴友踩出的不规则原始山道上蹒跚前行,只见溪床时而宽敞,时而狭窄,时而平坦,时而陡峭;山涧溪水潺潺,瀑布哗哗,似是大自然谱写的一曲《高山流水》交响曲,不禁令人心旷神怡。起先几位欲“偷懒”的老友,也自然而然地融入这美妙的大自然之中,变得轻松、活泼于,甚至于奔放。
“高壑脉叠发流源,山势峻峭设瀑泉;岗峦曲折走溪涧,陵阿洲头画沙崖;壁立峡江涡险激,江湖纵深写平远”。二个多小时,浅滩尽头,水声变得沉闷而脆裂,震耳欲聋。这就是龙凤大瀑布上游的龙头处,溪水从此断崖口倾泻而下米,形成的铿锵吼鸣声。
继之,我们从瀑布口右侧山道上山约余米,再转古道下山,崖壁上凿出的台阶和大块石铺就的古道台阶光滑澄亮,且步道均已外斜,两旁古树茂密,足见历史久远。这么偏僻、竖崖之处,筑成如此古老之道,虽很难考证当年人们的生活境况,但我们的心中竟是将其奉若神明。随着古道下行,时时传来隆隆的瀑布声,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加大,约莫20分钟光景,古道一转,抬头仰望,一道瀑布从天而降,如飞珠溅玉,跌入深潭;潭如翡翠绿玉,嵌在石壁中,广约亩许;溪水缓缓从潭外壶口流出外潭。左方有一石洞,深不可测,白雾妖娆,笼罩潭面,我曾试着爬过悬崖,想一睹芳容,无奈崖陡壁滑,只得半途而废。潭右上方,岩峰为壁,石纹疑是神工刻凿,酷似光芒四射的太阳,人们称之为太阳崖(玄武岩)或称孔雀岩,如同孔雀开屏,又似凤凰展翅,水为龙,崖似凤,故而人们将此瀑布称之为“龙凤大瀑布”。若将两瀑连成一线,瀑从余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犹如巨龙咆哮,野马奔腾,地动天惊,瀑风袭来,咄咄逼人。如果把瀑布下游的瀑潭比作乐器中的丝竹管弦,龙凤大瀑布就是锣鼓号角,其声如危石发雷霆之怒,气势雄壮,令人惊心动魄。
山有灵,水至圣。我曾去过天台桐柏、文成百丈漈,甚至于美国和加拿大交界的尼加拉瓜等大瀑布,溯源,它们都是蓄水型的大瀑布,而龙凤大瀑布则是长流水型的,一年四季始终如一,毫无造作---!
山拥空明一鉴开,晶莹透亮绝纤埃。镜中云朵时摇漾,疑入瑶池仙境来。老友们尽情拍照、尽情欣赏,早先的所有倦容变成了灿烂的笑容,纷纷感叹“值了”!
两天的老友会,虽一晃而过,但“何止于米,相期以茶”。“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想晨起漫步,盛几碗荷露,在小舟上品茗;想听午后长廊的风,徐徐缓缓,像三千年前诗经里盛夏的莲;想看月亮,苍茫寥廓的银河,漫天的星子。只记得相聚,忘记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