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新闻客户端“再过一个月,就要开始收割了。”这两天,在永嘉海拔米的大柏山上,梯田顺着坡势蜿蜒向上伸展,层层叠叠连成片,34岁的陈柯相站在齐腰高的泛黄稻穗间,他与团队成员拿着相机拍个不停,为新稻米预售文案做准备。陈柯相是一名永嘉海归青年,曾在希腊从事服装批发生意12年之久,4年前,他却出人意料地放弃国外红红火火的生意,回乡种植水稻。“地里又长不出金子。”面对朋友的不解,陈柯相一头扎了进去。没想到,他还真淘出了“金子”。卖到元一公斤的稻米,往往还长在田间地头时,就已经被预订走。从高空俯瞰大柏村梯田 摄影 陈胜豪认准的事,很难劝动大柏村地处偏僻,前身是大岙乡,曾经是省级贫困乡。和村里大部分年轻人选择外出一样,陈柯相高中毕业后,就跟亲戚来到希腊从事服装批发。在外打拼的日子,他时常念想家乡香糯可口的米饭。年,作为省级挂钩单位,中国水稻研究所来到大岙乡开展结对扶贫,对当地稻谷样品进行检测,结果显示:这个过去因盛产铁矿石被列为炼钢基地的地方,土壤含铁量非常高,这里的水稻等作物铁含量明显优于其他地方。吃了这里的稻米,会有什么效果?当年大岙片区村民的一次大体检给出了答案:在数千村民中,只有2人患有贫血。这样的贫血患者比例显然很低,因为贫血是落后山区的普遍症状。“原来自己孩童时摸爬滚打的地方,是一块宝地呀。”远在国外的陈柯相,得知情况后也是兴奋不已。大岙乡决定发展富铁大米。陈柯相的舅舅周廷印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成立了永嘉县大柏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注册“周大伯”商标。尽管得到了中国水稻研究所提供的新优化种子和技术支撑,但由于支出较大,资金出现短缺。一直惦记着家乡大米的陈柯相,坐不住了。年5月,他向舅舅周廷印提出:回村里一起种植水稻。陈柯相。拍友麻希縢 摄“刚回来的时候,确实什么也不会。”陈柯相笑着说。锄头往肩上一搁,没多久就磨破皮;无论他怎么赶牛犁地,牛都不听使唤。“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很难被劝动。”他的另一个舅舅周余衡说。永嘉县农业农村局农技推广服务中心科长没少接到陈柯相的电话,他也向记者感叹,没见过这么刨根问底的人。陈柯相几乎天天往地里跑,从育秧苗到水稻生产的每个环节,他边看边问边学,一一摸透其中诀窍。很快,他可以手脚麻利地运秧、抛秧、接秧、插秧。一整个夏天下来,黑了一圈的他,终于找到些种地感觉了。试验田“点米成金”在熟悉种田技术的同时,陈柯相也在反思,过去守着宝地,为什么掘不出“金子”?他定下努力目标:形成规模化种植,擦亮品牌。流转村民土地,种植面积从30亩扩大到多亩;建管理房,完善道路硬件设施……一顿操作下来,陈柯相和家人已经“砸”进去多万元。陈柯相的底气在于稻米的“含金量”。他拿出一份农业部稻米及制品质量监督检测中心的检验报告显示,其送审的中浙优8号水稻,含铁量每公斤5.8毫克,紫米含铁量每公斤14.4毫克,而普通水稻的含铁量为每公斤2.0至2.2毫克。这让他有底气走高端路线,“市场上普通大米售价在6元一公斤左右,但我家大米最低定价每公斤26元,根据品种和含铁量不同,产品还有每公斤元、元的高价”。可是,经销商、消费者凭什么相信,凭什么多花好几十倍的钱来买大米?周余衡透露,他们曾试着进超市,结果人家一听价格,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想,肯定卖不掉”。屡屡碰壁后,陈柯相并不气馁。“打铁,首先要自身硬。”陈柯相坚信做好品质,一定有市场。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开始知道“周大伯”大米。“稻谷还长在地里,就已经被预订不少。”陈柯相说,预计年毛收入可达万元左右。稻田也能“卖”风景销路打开后,陈柯相联手村民一起做强富铁大米产业。他陆续与村里的农户达成合作,为亩农田提供种子和技术指导;等稻谷收获后,他再从农户手中收购,带着村民一起致富。陈柯相还与村民共享发展成果。村民罗玉停被请去帮忙,元一天,还管饭,一年下来能赚近6万元。有时候,在陈柯相的种植基地内,30多名村民同时在忙活,“就连地里除草工作,也交给村民”。梯田内采取古老的牛耕作业。陈胜豪摄不仅卖产品,还要卖风景。陈柯相谋划着打造梯田观光产业,把客人引进来。没想到,这一心愿率先在永嘉另一个乡镇岩坦镇有了“落脚点”。去年,永嘉成立农创客发展联合会,陈柯相担任秘书长,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农人聚集一起,每天琢磨着如何从地里淘出“金子”来。岩坦镇在临近高速口位置为陈柯相等人提供了亩土地,免租3年,要求只有一个:把游客引过来。双方一拍即合,陈柯相联手其他农创客,推出彩色水稻、花海观光、水果采摘等体验项目。其中彩色水稻的种植面积是亩。在今年夏天的一场彩色水稻插秧体验活动中,孩子们东看看,西瞅瞅,脸上写满兴奋。陈柯相指导他们,用食指和中指钳住秧苗的根部,顺着秧苗的根朝下,靠手指的力量将秧苗插入泥土中。“孩子们种植的秧苗长大了,会呈现五颜六色的不同图案,这何尝不是种植水稻的多彩未来。”陈柯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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