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专家郑华国 https://m.39.net/baidianfeng/a_11695604.html又到秋收季。篾匠徐德静老师傅提着工具箱,在山乡转悠揽活;山民汤守仁收罗的二十多条篾簟静待修补以晾晒稻谷。记者在一次采访途中偶遇渐渐淡出人们视野的打篾器场景——纤纤竹篾隐山间竹有凌云意,竹有君子心,竹的萧瑟幽绝倒也很符合当下各式竹编器具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处境——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儿时熟悉的竹椅、竹席、斗笠、箩兜、簸箕已经渐渐退出人们的视野……在一次偶然的新闻采访中,记者碰巧遇到了正在茗岙乡岩山村村民家中编制篾簟的老师傅徐德静。面对记者的好奇询问,老师傅显得很沉默,一把简单的刮刀配合着薄薄竹篾在席间灵活穿梭交叉,仿佛已将一切历史与曲折都网罗其中,独留空气中一丝淡淡竹香,诉说着几十年岁月沉淀的绵长余味。汤守仁的小孙子:爷爷在干啥?01一家三代篾匠竹编手艺,在被冠之以“少见”的名头之前,它也曾落到万家灯火中去,只是如今不再。面对记者希望采访的请求,徐德静总是推说这没什么看头,以前家家户户都有的,完全没有要放下手头工作的样子。在岩山村村民汤守仁家门口,堆放着二十多条篾簟——晒稻谷的竹席,正等待着徐德静一一进行修补,对他来说,这算是近年来的一次“大生意”。“最近要收稻了,这些篾簟修起来好晒稻谷,比起晒在水泥地上,不会有石头子之类的,干净一点咯。”最后还是篾簟主人汤守仁先开了口,据他介绍,这二十多张篾簟的使用时间都已经超过40年。“现在村里种地少了,没有人用,有的就丢掉了,我看到怪可惜的,正好我家种了十几亩的稻子,正等着收割,就捡回来修一修还能用。”不过,会修篾簟的手艺人如今已经不好找了,汤守仁原先也并没有徐德静的联系方式,只是这段时间正好碰上了提着工具箱、在村里四处走访的徐德静,俩人这才约上了。徐师傅在前补篾簟徐德静住在茗岙的徐宅村里,这么多年始终靠着这份竹编手艺吃饭。“这么多量大概要修一星期左右。”徐德静说,汤守仁家的篾簟都还比较完整,多是边角处破损,一天下来快的话可以修个六七张,后面还要替他们再编几个簸箕装稻谷。只见他全程只用一把刮刀挑上挑下,一根根薄薄的竹篾便镶嵌其中。不过,徐德静说,竹编真正的技术不在编的过程,而在那根看着毫无玄机的竹篾上。“我们家三代都是做竹编的,我的手艺是跟我爸学的,光是削竹篾就学了三年,以前都是手工做的。”破竹、启篾、分丝、刮削……每一根竹篾的宽窄、薄厚都要达到一定要求。“竹片常常会有刺头,为了摸起来不伤手,通常要刮削三次以上,然后再用水浸湿过晒干,才能看起来均匀光泽。”启篾分丝徐德静14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外出接活,那时出门的行头除了一篮子工具箱以外,还有一卷卷长条的竹篾。“以前材料都是我们自己准备,还是挺麻烦的,后面编竹片的工作就都差不多了。”不管是竹席、斗笠还是躺椅、簸箕,徐德静觉得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他也都会做,只是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上门要求做一些竹编的用具了。“都是老东西了,谁还用得到。”做这行快五十年的徐德静很能体会这种变化。回到家乡的这几年,他一直保持着父亲那时候的传统——在家乡周围的村庄走街串巷,同时也看着这门手艺在农村快速地消散开去了。“谁能想到呢,修篾簟以前还是比较热门的行业,现在都已经没有人学了。”言语感叹间,徐德静已经收起了地上的篾簟,新的一张摊开,掀起满地的尘埃。徐师傅在前补篾簟02从县城回归山乡徐德静家里还有一台用了五十多年的机器,是父亲那辈从东阳购置过来专门生产竹篾的。“七八十年代,那时候种田的人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条篾簟,我爸听说这个机器可以打竹篾,做工方便一些,就托人带过来了,在当时也算是比较早引进的。”有了机器的协助,徐德静的生意也好做了很多,为此他还曾走出大山,在上塘县城给别人做起了各式竹编用具。“90年代开始,上塘还有外围那一圈我都有走的,那时候县城住的人多,给的工资也高一些,一天有个四五十块钱。”农忙前期,是徐德静一年中最忙的时候,除此之外,他编制的竹席也很受欢迎。“夏天睡竹席很软很凉快,跟现在的麻将席还有凉席不太一样。”徐德静记得,机器普及以后,做竹编的人明显多了起来,光是他们村子里就有十几个人。“当时去上塘也是谋生计,为了赚钱养家,一开始是骑自行车出去叫卖,后来慢慢周边找上来的人也多了。”那时,徐德静在上塘租了一间小屋,还收了一个徒弟。邻居们也都会来关照生意,家里有什么工具需要修理,他也总是热心帮忙。“有时候忙起来很忙的,农忙时节赶着收稻谷,有的人不赶时间就让我先修别人家着急的,大家也都不计较。”工具不过,像这样被深切需要着的时刻,现在已经不多了。年,徐德静从上塘搬回了老家,他靠竹编手艺带大的四个孩子已经各自成家,留在了市区工作,而上塘县城的生意越来越淡,徒弟也转头干起了别的行当。“这几年都在山里转了,最远去的是界坑,骑摩托车开了两个多小时。”现在如果不是有人专门找上来,平日里,徐德静基本就在金溪流域一带转悠,白天干活,竹篾就趁着下雨天或者晚上制作。久而久之,附近这一带的村民也都知道了有这么个修篾簟的人。“一到农忙时节,在村子里都有看到他,篾簟修的挺耐用,态度也很好,像我们这些还种田的人时不时都有叫他的。”汤守仁说。徐德静在汤守仁家的道坦上修篾簟的时候,不少村民路过,也都会停下来看看聊上几句,有的也招呼师傅改天给自己家的“伙计”拾掇拾掇。这些年茗岙的番薯枣在外打响了名声,前来购置的顾客也越来越多,不少村民打算制作一些竹制的番薯笠用来晒番薯枣,汤守仁也是其中之一。虽说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晒过番薯枣,但他对自己的农村经验很有信心,“那过去家家户户都会做的,拿起来就知道。”而徐德静的一身手艺,在这或许仍有用武之地。“有活就继续做下去,我还可以到处去转一转。”徐德静若无其事地说着,脚下的篾簟已是一片新旧交织的痕迹。来源/中国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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