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烈士樊孟云
林伟昭
樊孟云(—),谱名光天,字日初,今瓯海区新桥街道旸岙西湖村人。为温州十大著名抗日烈士之一。
其先世祖籍福建,宋时迁居温州,后世遂为温州人。民国三年(公元)4月13日(农历三月十八日),樊孟云出生于永嘉县旸岙(今属瓯海区新桥街道)西湖村一个书香门第家庭。父樊志清(—),字祝三,毕业于温州师范学校,从事教育事业,民国二年至四年间(—),曾担任永嘉县立第四高等小学校长。孟云兄弟三人,孟云排行长,胞弟光表、光宗;胞妹三人。孟云少年就读于永嘉县立第四高第小学(今三溪中心小学前身)。少年胸怀大志,学习勤勤恳恳,深受学长赞许。
民国十八年(),孟云年值十六岁,正值风华正茂之时,其二舅父张剑寒(字建庵,温州人),时任浙江省缉私大队长,见他胆量大,英姿凛凛,有英雄之气魂,是一个可造人才,遂携带他投戎从军。在一个春光明媚、青山滴翠的三月天,樊孟云告别了双亲,满怀豪情地跟随着二舅父踏上了从军道路。先是在电雷学校当学员。因学习努力,成绩卓著,得到了主管长官的好评。民国十九年(),转入了浙江省水警第二大队队长巡官长警补习所(设在宁波镇海)学习。毕业后被提升为浙江省水警第二大队(武巡舰任外缆巡长。民国二十年(),考入中央防空学校。在校期间,因学习优异,意志顽强,被校长黄镇球先生赞许。民国二十二年(),学习期满,被选送入设在浙江杭州笕桥的中央航空空军学校学习飞行射击。民国二十四年()毕业后,于当年9月前赴往江西中央军官学校,任教导总队特务大队第四连军需。次年,樊孟云又报考航空委员会射击训练班第一期(即航空第四期)。是年冬毕业,编入空军第一大队,先后在第二、第四中队服役,任少尉射击士。
民国二十六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抗日的战火迅速燃遍中国神州大地。樊孟云奉命随部参与同日军作战,转战南北。曾驻地江西省南昌和九江、湖南省长沙和衡阳、云南省昆阳、贵州省贵阳、湖北省宜昌、广西省桂林和柳州、四川省成都和重庆及宜宾、甘肃省兰州、酒泉,新疆哈密等地。先后参加了震惊中外的“台儿庄大战”及“江西上高会战”、二次“长沙会战”,曾奉命驾机飞往被日军侵占的台湾宝岛,散发抗日爱国传单,及轰炸台湾岛日军军事基地,也曾炸过停泊在长江上的日寇海军兵舰,有力地打击了日军侵略者嚣张气焰,大大地鼓舞了我抗日军民士气。历次参战勇敢,表现突出,屡建战功,荣获了空军宣威金质二等勋章一枚及五针航空表等奖品。
民国二十七年()春,樊孟云因事自湖南衡阳驾机飞临浙江衢州机场,顺便返温省亲,拜谒双亲。亲人相见,热泪纵横,格外亲切。没想到此次竟是樊孟云与家人最后的一次见面。
民国卅年()6月20日下午3时许,日寇敌机入川骚扰成都,轰炸我无辜百姓。樊孟云奉命驾机出击,进行空中拦截。此次日军出动飞机共有一百多架,可谓是阵容庞大。樊孟云驾机奋不顾身,英勇还击,大胆地冲入敌机阵,几经盘旋,俯冲、高翔,以精湛的飞行技艺冲击敌机。在空中激战半小时后,敌机死伤惨重。不幸他所驾驶的机身在日机暴雨般的弹片中受伤,机人俱坠落在四川省彭山县境内仙女山和寂照庵之间的山埂上,以身殉国,牺牲时年仅28岁,未曾婚娶。同机的还有战友周子华也身亡。后据当时目击者帅希彭、刘文煜等几位老人(当时为小学生)回忆,撞坏的飞机残骸散落在山坡上,坡旁一株碗口粗大树枝被折断,毁机旁有一只人的大腿,目不忍睹,残机仍在冒着黑烟。樊孟云烈士为国殉身后,他的骨灰安放在风光秀丽的紫金山北麓南京航空烈士公墓。
紫金山北麓南京航空烈士公墓
樊孟云壮烈为国捐躯的噩耗是樊的亲密战友台州人郭天使(又名郭虎林)带来的。当时温州市各界人士怀着沉痛心情举行了各种悼念活动,樊孟云的故乡郭溪区政教界也举行了一系列追悼活动。据参加追悼会的当事人徐志清先生回忆,追悼会场面气氛肃穆,哀歌齐奏,悲壮浩荡,令人无比沉痛。当时有联名写的挽联,云:
天马自行空,豪气英声,万古勋名争日月;
神鹰能奋武,崩雷掣电,千秋壮志薄云霄。
民国三十年()1月8日,同乡的空军第二大队大队长金雯,郭溪区曹埭村人,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不幸殉难。
民国三十一年()5月10日上午六时,浙江省第八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发布命令,在中山公园举行为国殉难抗日阵亡的金雯、樊孟云二烈士举行追悼大会,永嘉(包括今永嘉县、鹿城、龙湾、瓯海三个区)各区乡镇分别同时举行,届期全市禁屠并停止各种宴会,全县民众应素食一天。《浙瓯日报》于当日发表了《抗敌殉难人员追悼大会》特刊。
参加追悼大会的有军政工商文教各界,名流撰写的挽联、悼辞,灵前两旁堆满了花圈。当时第八区行政专员公署一等科员吴明远先生(旸岙人)为樊孟云写的挽联云:
樊孟云千古
好男儿,投笔从戎,史册流芳,慷慨竟成仁,留得功勋报党国。
为君家,望衡对宇,看鹤鬓高,堂髦龄弱著,每回覩目辄伤心。
温州佛、道教界也纷纷集会,擂鼓撞钟致哀,为金、樊二烈士举行悼念活动。佛教界由启明法师发起,并组织、负责全市佛教僧侣,城区僧众在九山、头陀、妙智、嘉福等寺举行。城区全体道士在三元宫集会祷告祭祀致哀。
年7月7日,中共温州市委、温州市人民政府举办的《纪念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五十周年展览》,将金雯、樊孟云列为全市十大著名抗日烈士之一陈列展出。年4月6日,经浙江省人民政府批准,追认樊孟云为革命烈士。其革命事迹陈列于温州市江心屿烈士纪念馆,生平照片陈列在温州市博物馆内,让后人瞻仰、纪念。
温州市江心屿烈士纪念馆
数风流,一代抗日英雄,中华民族的好男儿一樊孟云烈士,英魂长在,干古永存。
(本文与潘德清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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